我们都是理想主义大葵花生长在这个营养不
2016-7-5 来源:本站原创 浏览次数:次我们都是理想主义大葵花,生长在这个营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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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要让我的狗特别健全地长大,
长大了以后也不知道什么是害怕,
恐惧对人是最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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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树家史
“朴树”是他的艺名,原名叫“濮树”。签约时高晓松并没问他是哪个“PU”,就这么宣传出去了。他还觉得挺好,因为有人说,他命里缺木。
濮祖荫是一位具有国际影响的科学家,专业是空间电浆。他是中国大陆唯一一个担任过《美国地球物理协会地球物理研究——空间物理》的人,SCI上查得到他独立发表和合作发表的论文二百多篇。然而,2001年他获得国家科学技术二等奖的时候,北大校报的来采访他,回头就在报道里写:他是朴树的父亲。
多年来,这位长期从事空间物理研究的科学家发现:每当别人介绍自己,总要戴上这样一个头衔,然后,听众“脸上的色彩就不一样了”。连美国人都不例外。
中国最早的演唱组合成员、上海有名的女高音汪苏苏是朴树的表姐,她擅长俄罗斯老歌。刘萍在家也经常哼《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喀秋莎》——她那一代学俄语的大学生普遍有俄苏情结。多年之后,她儿子写出一首俄罗斯风格的《白桦林》,一夜走红。
朴树最初对吉他产生兴趣,是受哥哥濮石的影响。高中毕业,濮石考上了西安交通大学。这时候父亲濮祖荫正在西德(当时德国尚未统一)讲学。他写信给父亲,要买一把电吉他。濮祖荫花了三百多马克托人买了一把,从西德途经前苏联再到北京,一万多公里扛回来,濮石弹了一个暑假。
“三百多个马克的东西,你带到学校去,弄丢了、给人偷了,怎么办?留下来吧,等你回来再弹。”在父亲劝说下,濮石把吉他留在了家里,上大学去了。结果,朴树弹起了这把吉他。半年之后濮石回来一听,说:你弹的比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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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树文艺史
小时候朴树并不文艺,也许是岁数没到。父母都是搞理工的高级知识分子,他们很奇怪:儿子怎么会被称作“文艺青年”呢?
从一系列照片上看得到,童年的朴树是一个很讨人喜欢也很乖的小男孩,眉清眼亮,衣领永远整齐干净,红领巾系得规规矩矩。完全看不出他有一天会从大学退学,成为文艺女青年的偶像。这时候他也不爱读闲书,一心学习。
从上初中才开始有了小例外:他出去上学会偷偷把校服换掉,套上一身迷彩服,骄傲地走在一群穿校服的同学中间。还逃学。后来被母亲发现,狠狠揍了一顿。
高中的时候,朴树开始文艺了。赶时髦式的。听人说梵高特伟大,他就买本《梵高传》猛啃;听说吉米·亨德里克斯是吉他之神,他就找来狂听,其实根本听不明白。他的个头刷刷地窜起来,很快长到了一米八,脸型变得瘦长起来,看起来有一种忧郁的味道。
这时候,朴树开始组建乐队。在一群文艺青年中,他也与众不同。别人都背着吉他,只有他背着两个自己设计的小鼓;90年代初的北京流行窄衣,别人都穿着蓝色的,只有他穿着一件泛白、做旧的,发型也是自己设计的,长发从一侧垂下来的。
1997年,红星生产社企宣张璐带队去天津,碰见了一起参加演出的朴树。第二年,张璐跳槽到麦田公司,成了朴树的经纪人。这次他发现:朴树爱看书。
真正开始狂看书是在2009年,朴树的生理和心理状态陷入低谷的时候。四年过去了,他逐渐健康起来,但看书的习惯没扔。
我敢说,任何一个朴树的歌迷,只要看到他家的书架,就会断言:这正是我喜欢读的书。
塞林格《麦田里的守望者》、王小波《我的精神家园》、房龙《宽容》、村上春树《1Q84》、凯鲁阿克《在路上》、许知远《那些忧伤的年轻人》、里尔克、博尔赫斯、冯唐、海明威……满满一书架的文艺范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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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一大傻逼,你有什么好请教我的?”
朴树现在经常跟人说起一个段子。
不算熟的作家石康给他打来:“小朴,我想请教你一事儿。”
“我就一大傻逼,你有什么好请教我的?”
“我最近得了抑郁症,一商量大家都说小朴常年抑郁症,问问他吧。”
1999年,朴树出版了第一张专辑《我去2000年》,第一年就卖了三十万盘磁带,也被人批评有明显的忧伤情绪,过于阴暗。这时候,他已经有十年以上的抑郁史。
这么多年抑郁症的根源是什么?朴树本人认为,是没考上北京大学附中。从小生长在北大大院里的孩子,北大附小——附中——北大——出国留学,已经上升到一个阶层的民俗层面。朴树差了0.5分。父亲为此事奔走了一个月,未果。
之后,他就开始失眠、沉默、不合群,心跳一度降到一分钟40多次。濮祖荫急疯了,弄来一台三轮板车,中科白癜风医院,没查出毛病。他喂儿子吃一种药,先一次吃四分之一片,又加到二分之一片,也不说吃什么,“来,该吃药了”。直到朴树在他床底下翻出一本精神医学方面的书才知道,那是控制抑郁症和躁狂症的。
抑郁症一直伴随他走入音乐生涯。第一张专辑名为《我去2000年》,2000年却是让他最痛苦不堪的一年。专辑非常成功。这让外界对他的期望值陡然升高,压力极大地加重了他的抑郁症。他经常没理由地突然去大理喝酒,早上起床决定出发,傍晚抵达,觉得生活真美好。他买了一辆切诺基,经常连夜开到北戴河,然后第二天上午再开回来。回到家喘口气,觉得还是无从释放,还得去。在去外地的路上,他开车的疯狂把同伴惊得目瞪口呆。这有时让他平静,有时又让他觉得压力实在不堪忍受。
他的生活严重紊乱,一天按照36小时过。经常是今天白天睡,明天晚上睡。他开始拖延写歌,拒绝演出。但他从来没有放过鸽子,他不撒谎。公司打问他在哪儿,他就照直说:我在大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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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主义的葵花
朴树的音乐或阳光,或忧伤,或哲思。但很少直面生活矛盾,也绝不暴力。他自我评价:我只能描写那些离我很远的情绪。
高晓松评价:他唱的不是生活,而是生命。
朴树是个极其晚熟的人,1997年元旦,麦田公司发了一千块钱过年,他才有史以来第一次请朋友吃了一顿火锅,之前从来都是蹭饭吃蹭烟抽,还挺心安理得。之后,24岁的他和女朋友从家里搬出去住,才开始长青春痘。
朴树的性格让他与商业规律格格不入。他是个总是喜欢追求一点独立想法的人,比如被问“你吃了吗”,他不会简单地回答“吃了”,一定要说“这顿饭让我觉得很不错,因为……”或者是“今天我突然不想吃饭,因为……”。
红了之后,一连几十家媒体等着约访他,同样的问题问上几十遍,让他智力透支。而他又永远学不会讲套话,总想真诚一点儿。这样,他越来越不爱接受采访了。“我们都是理想主义大葵花,生长在这个营养不良的末世纪。我们都该更好地保护自己,这样才能保护住梦想。”在一篇文章中,他如此写道。
“他不适应,他还是不太能接受这些东西。他希望所有事情都真,这很难,现在几乎不可能有这样的情况,这个时代已经全部都商业化了。”张亚东说。
因为朴树演出很少,邓小建不得不找点别的事儿做。卖过车、办过演出,今年还帮江苏卫视做《全能星战》。领导让他找朴树来,他拍着胸脯保证,最后不得不食言:朴树怎么都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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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要让我的狗特别健全地长大
谁跟我谈信仰,我都说我愿意了解,但是我觉得我做的特别差。我说不清楚,反正我看到的书里是这么说的:所有的传承、所有的经典、所有的教条都是会改变的,唯一不变的就是人对这个世界的觉知。
几个月前我去广州上了一个课,跟我媳妇去的。在一个挺偏的酒店里,那个酒店有一个早餐厅,因为客人比较多,所以又开了一个小餐厅,可能就一排桌子,跟大排档似的。
有中国人,有外国人,所有外国人非常自动地坐在有大玻璃的那间屋子吃早餐,有说有笑,特优雅,比如说我看到一个老太太烤面包,有一个外国小伙子去帮她把面包取出来,那两个人互相不认识,语言也不通,互相点头微笑。有一个台湾来的翻译也是跟那些外国人一起坐。
但是中国人非常自动地全坐在那个非常小非常压抑的餐厅里,人挤人,每个人的状态全是这样吃早饭,把自己的手包放在旁边,避免跟别人的眼神交流。那边全是外国人,这边全是中国人。我最操蛋,我发现我自己也坐在那儿。因为我的潜意识里不愿意跟人有交流。
我特别认同陈丹青说的,一到美国大吃一惊,发现人人长着一张没受过欺负的脸。说到底,我觉得人应该要完善人格,其实说到修行也是这个,你要完善你的人格。
我觉得从小我爸妈就没给我鼓励,所以我就觉得自己是特别不自信的一个人,就觉得他们挺压抑的,也是我现在想突破的人格。我发现我媳妇受到的教育截然不同,她跟她爸妈老会抱、老会亲。我爸妈总给我定各种目标。即使他们不打我,给我的压迫感也会让我觉得不走他们那条路就是犯罪。
我一定要让我的狗特别健全地长大,长大了以后也不知道什么是害怕,恐惧对人是最不好的。小象总跟别的狗打架,攻击性特别强,后来我就找了一个教练带小象,教练就告诉我,我给小象的鼓励太少了。它就会不自信,老会觉得自己做什么事都是错的。它不自信,才会跟别的狗打架。它觉得不安全。
当然养孩子也是一样的,而且更难。人是有社会性的。我们必须要做更多的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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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做音乐的初衷找回来了
其实你知道,我不想让人知道我生大病。我很少对外说,我特不想让人觉得,这孙子这是怎么了?但我觉得说到这儿了,我就说吧。
因为我从中学就抑郁症,我后来才知道抑郁症是最伤人的。你的身体能量全部堵住了,你身体能量不通畅的话,每个脏器都得不到营养,人就越来越弱。我都不知道,人都干了,人的能量都没了。
我到09年之前,什么歌都没写,根本就没有,都不愿意弹琴,就是不能面对这些事,因为这事原来是我生活中最重要的部分,我曾经认为音乐比我生命都重要。我突然觉得对音乐无能为力了,我特别恐惧。
到去年我开始跟别人交流了。但不想做唱片,想玩乐队,先找到一帮人,先排着歌,然后去演出,调调自己的状态,我觉得挺开心的。状态又慢慢回来了。每天都锻炼,跑步,走走路,去练练身体,爬山。我觉得我现在真太奢侈了,可能全北京没有几个人像我这么奢侈的。
我觉得我最难能可贵的一点,是我有那种向上走的欲望。比如说04年,对我来说事业是最好的时候,拿了很多奖。但我自己心里觉得我在走下坡路。我觉人越来越空,真的是越来越空。另外我还觉得,我好像眼界超过现在了。你知道吗?我就觉得中国人对眼前掌握的东西太容易满足了,看不到更丰富的东西。
我老跟师弟说,我如果再像过去那样,比如说我为了名利这些东西,我狂做宣传,拍各杂志大片,来个半年一年的,人彻底就废了。如果我真的对音乐不感兴趣了,或者真的没什么要说的时候,那为什么还要做这个?那要不然我干脆脸都不要了,我出去挣两年钱就撤。
在我最自闭的时候,我就觉得人不应该自闭。做人和做音乐都应该是开放的。在我缓过来的这段时间,我找回我的初衷了。我还是那么爱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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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什么不能到老的时候还能成功?
我爸今年七十多岁了,每天从早到晚都到电脑前面工作。他特别爱科学。我这十年没出专辑,他觉得我特较劲,非要做一张特完美的唱片。我老跟他解释,不是那样。
我爸今年七十多岁了,每天从早到晚都到电脑前面工作。他特别爱科学。我这十年没出专辑,他觉得我特较劲,非要做一张特完美的唱片。我老跟他解释,不是那样。
从前我写歌都是很封闭的,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头驰骋的那种,自己感动的一塌糊涂,其实挺没意思,实际上真的是非常小气。你生活在自己那个安全感里,实际上特没意思。我觉得人应该是开放式的,音乐和做人都应该是这样,我做的还不够。
我也挺想让自己变成韩寒那样,或者说变成左小诅咒那样,能把我看到的说出来。有时候我特别想这么做,后来我发现我真没这个能力。
我觉得自己从来就是一个普通人,我写的都是普通人的情感,而且我爱听的歌都是好听的歌,我特别爱听好听的歌。对于我来说,只要打动了我自己,就OK了。我爱听窦唯,他后来出的唱片我都听了,我觉得它们有它们的价值。
现在我不愿意拘泥在我自己的小世界里做音乐。那真的非常容易,但是没有价值。我现在看我原来写的歌,我就觉得缺点优点都太明显,优点是感情太充沛,挡不住地往外冒。缺点就是太急切地去干吗了,不从容。我太不爱写歌词了。作为旋律来说,我要说的音乐全在里面,说尽了,你给它加了歌词,第一有点做作,第二我就觉得破坏歌唱性。中文的颗粒感特别强,把旋律全给吃了。这代人听西方的歌长大,你写的东西全是那种律动,填上词之后,全给打掉了。
这几年,我越来越相信直觉了。我老跟小建(经纪人)说,我相信人一辈子该挣多少钱是注定的,但是前提是你必须要完成该做的事,你要完成了,一粒米都少不了你的。你不用着急忙慌的,先把钱挣回来,那是特傻逼的一个行为。我觉得人不应该过度开采,就跟开采地球一样,过度开采自己也是特傻逼的一件事。那么多年我被灌输的就是,我进这个行业了,你挣钱要赶紧。
我为什么不能唱到很老呢?我觉得我刚刚上路,到前几年我才觉得刚刚理解音乐是什么东西,原来还可以这样。该去的地方太多了,我为什么不能到老的时候还能成功?为什么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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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2013年9、10月份与朴树的对话整理
来源于易《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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