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腿记

绝句（押送韵）

银针林立腿，治腿赠消梦。

韩嫂飞柔荑，笑言痛不痛？

上周日早晨起完针，韩大夫说，你后天不用来了，恢复观察一下，隔两周再来，中间有什么不适马上过来。我顿时感觉幸福感爆棚。说实话，我是真犯怵扎针了。

我的腿不好，老毛病了，上下楼梯膝盖疼，右腿重一点。在户木当党委书记时，从年开始，上厕所蹲、起有时就得扶墙，后来厉害时蹲厕所，右腿得向外侧伸着点，不敢吃劲儿，算来四五年了。平时为走路方便，我都是穿运动鞋服，或者老北京布鞋，很少穿高跟鞋，一副女汉子模样，其实我骨子里还是很想做裙带飘飘的小女人的。一开始症状轻微，没当回事，该跑跑，该跳跳，每天早晨坚持打太极拳，隔三片五周末还爬爬山。这两年不行了，腿疼厉害了，一下台阶就怵得慌，太极不打了，山也不敢爬了。

年，医院骨科拍过片，医生说是滑膜钝化，没什么好法，每天可以靠墙扎马步20分钟，进行膝盖滑膜四周肌肉群的恢复锻炼，同时配合先吃四个月的药。我问医生病因，他说，这个病很普遍，一般易患人群有三类，老年人、妇女、运动员。我在农专练过四年中长跑，看了看身份证，我还是女的。这就找着原因了。回来后，马步扎了几天，药吃着吃着就扔了，也就没怎么见效。期间回老家与父亲闲聊说起腿疼的事，父亲说，你们乡有一个村的大夫看得就不赖，定兴好多人都去那儿看，我也上那儿看过，效果挺好。回乡后，我就顺路去了这个村，大夫姓赵，很热情，他采用的是往膝盖关节缝里注射药液，药液是他自己配的。甭说，注射完了当下膝盖就轻松多了，两次膝盖就真不疼了。同事问起，一说，同事就质疑，这不就是打封闭吗？！打封闭对身体不好，而且会形成依赖。真的吗？谁骗你是狗！他都起誓自愿当狗了，我也就不敢再去打针了。

今年春天膝盖疼得更厉害了，走路特别是下楼梯都挂相了，连每天的徒步都免了，有一次上厕所一蹲，右膝盖一下剧痛起来，我差点没一脑袋栽地上。一天，包乡镇的区领导到遂城下乡，看我下楼梯不仅像砸夯，而且明显瘸，就关心地问怎么回事，我说，老毛病了没事。领导急了，什么没事？！赶紧治！

你说也邪门，今年工作明显比往年多得多，而且个个都要劲儿，不是顽症就是急症，领导们一个个都急赤白咧的动不动就发火，调度会一个接着一个。我不愿耽误工作，就和镇长打听遂城辖区内有没有骨科大夫看得好的，他给我推荐了巩固庄的朱建华大夫，公安局的一哥们也向我推荐了他。

朱大夫我早就认识，关系不赖，人特别厚道，他采用的是药蒸疗法。患者躺在床上，床上挖一窟窿，自配的活血化瘀、舒筋活络的中草药，用汤锅煮沸，置于床窟窿下，用药气熏蒸疼痛处，一次半小时。每天患者趴一片，连东北的都有，屋子里药气缭绕，跟人间仙境似的。你甭说，第一次蒸完以后，我真的感觉浑身轻松了不少。但去了两次我就不去了，因为床实在是不舒服。床窟窿在中间，我蒸的是膝盖，这样躺着时上身得欠着，趴着时因床头挡着，我只能斜趴，姿势很难拿。后来朱大夫给我打电话让我再过去，说医疗硬件改善了。原来，朱大夫猜到了我不去的原因，置办了两张专用药蒸医疗床。床板设计很贴心，中间设计成“人”字形，拼得就跟七巧板似的，患者想蒸哪儿就去掉哪儿的床板，而且床下有加厚耐热塑料气囊，与床下的压力蒸锅用一根接管密连在一起，还解决了药气浪费问题，特别人性化。这样，我就每天六点四十从县城出发，七点开蒸，蒸完再按摩十几分钟。诊所离镇政府才几百米，一点也不耽误上班。

蒸了二十来天吧，我又不蒸了，因为药蒸当下舒服，但疗效比较慢，我是个急脾气，着急，而且我对自己到底是不是滑膜钝化还有了怀疑。加之，今年上半年开始间歇性头晕，脑袋待着待着就忽悠一下，好像掉下去半拉;生理周期也紊乱了,月信严重不正常;每夜电视连续梦不是开会就是接访啥的还耳鸣。我有点嘀咕，难道脑袋里长瘤了？！我悄没声问问了蒸友治疗价格，一次五十。第二天蒸完，我给朱大夫放下一千伍佰元就跑。我考虑，给多了，朱大夫肯定不要，但草药费、电费、护士的工资咱得出吧。人啊，便宜不能都占尽喽。朱大夫拿着钱就追了出来，我开车一溜烟早没影了。我正转村呢，镇长给我打电话，朱大夫在我这儿呢，不走，非要把什么钱退给你。我说，我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关系好是关系好，治疗费是治疗费，一码归一码，人家开的是买卖，容易吗？！再者说给的又不多！

我脾气拧，朱大夫更执着，耗到中午高低在一起吃了顿饭才算拉倒。

傍晚回家，我通知老王说已和北京朋友打好招呼，去北京医院查查，重点做做膝盖和头部检查，捎带脚儿做一个全身深度体检，四五十岁的人了，花点钱做一次大检值得。两个人都查！我说。老王不同意，要查你查我不查，万一查出大病来是治还是不治？小病治大病连治都不治！我毫不犹豫地说。老王笑了，那你还查它干吗？！我得花钱弄个明白啊，我认真地说。

头一次和区委书记请假，很顺利。5月21日，我们老俩就住进了医院国际部。环境真不赖！我们俩住一大单间，就跟宾馆似的。每个人手腕儿上套了一个打着名字的手环，门口还有卫兵站岗，想出去没门！必须有主治医生的同意。一日三餐按个人身体情况和当日检查项目调配，低脂低糖清淡不辣绝对能淡出个鸟儿。院子里还有面积不小的水榭回廊绿地花树鱼池。办住院手续时先称体重，我一上称，。医生说，要想治腿你得先减肥，减轻两腿的承重，减到就行了。住下后，就有医生巡视，问你的身体状况想查啥家族病史有哪些你初潮时间你体检选哪个套餐最低套餐一万四五你想加项另外交钱。我们选的B套餐，因为有脑CT。老王一向下水不好，加了无痛胃肠镜，我因为腿不好、头晕，加了膝盖核磁和头部核磁。

第二天就开始一项项的楼上楼下、里院外院的查，查的项目太多了，真是记不住，每个人都有小导医带着，要不非丢了不行。最后我关心的项目确诊：头晕是因为早更，也跟长期工作压力大休息不好有直接关系，建议“健康生活、劳逸结合、自我调节、减轻负荷”。膝盖是进行性退化，膝盖滑膜磨损严重，半月板也已变薄，需要长期服用硫酸氨基葡萄糖胶囊（用于抗炎、缓解骨关节的疼痛），每半年连续服用两到三个月，建议每半年膝盖注射一次玻璃酸钠（生物制剂，相当于人体润滑液），同时配合补钙和康复治疗。老王是胃糜烂，需要长期服药同时注意饮食。其他项目问题不大，到时候看体检报告即可。（天哪！写到这我才想起来体检报告还没拿呢，6月几号接的通知，这段时间煤改气攻坚给忘了。医院只保存3个月，我还想当面仔细问问呢。）四天下来全部查完，连食宿费每人花了两万四五。没大毛病！值！就是感觉乡镇十年，整日不着家，对老王实在没照顾好，心里愧得慌。

从北京回来，我拿着诊治证明就找区领导销假汇报去了。我表达了想回区直的愿望，女干部毕竟不是女杀手，乡镇一把十多年了，四十六七快50了，老了，身体长期亚健康也想歇歇治治，哪个科局再忙也比乡镇清闲，而且老伴儿身体也需调养照顾，再说，也不能老挡着镇长进步不是？.......我们领导很仁义很体恤，说调整肯定要调整，但不是一两个人的事，得统筹考虑，病该治治，别耽误喽。

我是个要强的人，感觉治腿要总耽误上班不是个事，再说，镇长是个老镇长，不是一般的老，当乡镇长到8月4号就8周年了，中间要不是因为工作背个警告早当书记了，而且他还是我在户木当书记时第一个就伴儿的乡长，就伴儿半年调任遂城镇镇长。我这个兄弟特别仁义，工作不负辛苦，没少让我省心，就是每天提心吊胆怕再挨个处分。人家再仁义，我也得照顾情绪啊！我问他遂城辖区内还有没有好一点的骨科大夫，效果来的快一点的。这样，他又给我推荐了一个十里八乡有名的，只是这个大夫脾气孤傲些，从不跟当官儿的打联联。

有一天我接了几个访，头大，想换换脑子就去了。一看人真是不少，也挺规范，先让我挂号但不收挂号费，就为了不乱。等了一小时吧，终于轮到了我。大夫50多岁，人高马大，俩眼有神，人很稳。他看了看我的片子，又让我躺下查了查膝盖和脊柱。大夫说，看情况你应该是滑膜钝化的问题，但你最好再查一个血沉、拍个髋关节和骶髂关节的片子，看有没有风湿和骶髂关节病变压迫腿部神经的问题，医院机子老了，医院吧。过了两天，我拿着血沉化验单和新拍的片子给他看，他看了看说没什么问题，可以考虑膝盖注射。我说，我对膝盖长期注射玻璃酸钠有抵触，毕竟不是自己体内的东西。他说，也是，我也不太赞同膝盖注射，要不你做个针刀手术吧。做针刀不也是暂时解决问题吗？我有个领导做了针刀也没怎么见效啊？我还是质疑。要不你再查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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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记住），看看有没有问题，医院和都能查。大夫！你这不是排除法吗？！我脱口而出。大夫当下闭气。缓了一会才看着电脑淡淡地说，我最不愿意看你这种病人了，什么都懂点，什么又懂得不多...你怎么了？他转头问另一个病人......我讪讪得退出来，路上给韩大夫打了个电话，简单说了情况。韩大夫说，做手术也得去保定啊，你过来吧。

韩大夫是我在户木时认识的。当时，送女儿上高中，走路没看脚底下崴了右脚，医院拍片子说没事，但我就是下不了床，脚一沾地就钻心地疼。晚上乡长自作主张开车把韩大夫接了来。韩大夫看了看片子，然后用手一点一点的仔细地摸我的脚骨，摸完说，你脚背的右侧一根小骨头错着位呢，好治。说完就一边和我闲聊着一边让我放松，突然冷不丁用力一拽我的小脚趾。我忍不住“嗷——”一嗓子，韩大夫说，行了，下地走走吧。真的吗？我有点怀疑。小心翼翼穿上拖鞋，试着把右脚放在地上，哎？！真不疼了。我放心大胆地走了几步，真是没事了！哎呀妈，太神奇了！

韩大夫是张乡长的老乡，釜山人，比我大几岁，说话干脆利落，爱用短句，祖爷爷是该乡远近有名的捏骨匠，辈儿辈儿捏骨。他父亲十几岁参军，在北京、、医院都担任过骨科主治大夫，退休时副师级待遇。韩大夫打小儿学中医，正骨、扎针、拔罐样样在行，有朋友崴了脚腰腿疼啥的，我都推荐韩大夫。去年春天，因为刚调遂城，烂事赶一块儿了，上火，面部痉挛，我去韩大夫那儿还扎过几天针。扎针期间，每天跟一个北京的小伙子碰头。小伙子30多岁，说是腰间盘突出，看了好几年哪儿都瞧不了，就落了抗瘫了有半年，后来辗转听说了韩大夫就来徐水治疗。每次来他都住金浪屿，韩大夫连正骨带扎针拔罐，没一个疗程，小伙子就能下地走了。小伙子的母亲从北京过来看他，一看儿子不仅重新站立起来，还会走路了，当下就哭了。我之所以总在镇里治腿，不是不信他，主要是怕耽误工作。

韩大夫见了我就笑，说，转了一圈回我这儿来了吧，没事！耽误不了你工作，你可以每天早晨7点来，8点之前肯定让你走！韩大夫看了看片子，果断地说，上床！他仔细地摸我俩膝盖的每一块骨头和骨与骨之间的连接处，边摸边说，你的右腿比你左腿伤得厉害多了，滑膜都变形了。边说边俩手拉着我右脚让我放松，然后突然用力一扥（den）,刹那间我感觉自己从腰处断成了两截，疼的眼泪差点没掉下来。韩大夫没答理我，接着用右手食指中指从膝盖滑向我的脚踝骨比划了一下，然后用腹部顶住了我的脚心，同时两只手紧握住了我的脚，说，放松！放松！小样，我才不放松呢，我心说。见我浑身紧绷，韩大夫笑了，你不放松我怎么治？！待我彻底放松了，韩大夫一手握着我的脚一手握住我的小腿冷不丁向上一窝，我的腿猛地一弯，感觉膝盖处嘎吱一声。韩大夫说，好！这下好多了。你右腿的滑膜都变形向内侧突出了，我得调一下，忍住啊。韩大夫稍稍定了定神，气运丹田，手先在我右腿膝盖内侧比划了一下，突然一记猛拳飞出，狠狠地击打在我的膝盖上。“啊！——”，我忍不住又是一声惨叫，感觉自己的右膝盖都飞出去了。待我安定了，韩大夫摸了摸我的膝盖，嗯，好多了！扎针吧！先扎一个疗程！老兄你练过气功吧？我有气无力地问。你以为呢？！中医疗法里就是融进了气功啊！韩大夫面有得色。韩大夫还叮嘱说，千万别吹空调！更别喝酒！否则效果相反，会加重病情。又说，隔一天扎一次，尽量使用坐便，同时可以再减减肥。

给我扎针的是韩嫂，原来与韩大夫数十年夫妻，韩嫂已经学艺到手。韩嫂下手挺准挺利索，扎时不让我看，怕我晕针；起针时更利索，我这疼得直吸溜，她那儿轻松得跟拾柴火似的。先扎的是膝眼穴，虽然我有思想准备，但扎的时候还是感觉到了针钻骨缝时的疼。这针怎么这么长啊？！感觉半天才到达了应到的地方。这时，韩嫂往上提了提针，一阵酸胀便直撞我胸口，好了好了！嫂子！行了行了，涨了......扎针处涨了麻了，针灸才算到了位。韩嫂一边扎，我一边求饶，一会儿我俩腿上就立起了针林。中医扎针需要最少带针半小时，我与韩嫂叨叨闲话说自己睡眠不好每天梦太多，韩嫂二话没说，噌噌噌，就在我头上、脸上扎上了十来针，而且手上臂上还各扎上了两针。额滴神！

第一次扎针，一天浑身没劲儿，感觉自己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总想往地上瘫，又感觉自己像个纸人，走路飘飘悠悠的。打电话一问，说是跑气了，下次扎针时，补着点气就行了。后来果然没有再出现这种情况。

每次扎针，挺在床上，实在难捱，我就向韩嫂讨教针灸医理。韩嫂说，韩氏膝关节治疗是在中医正骨基础上，采用中医针灸法配合调节膝关节。常用穴位是，血海、阴陵泉、膝眼、梁丘、足三里、鹤顶、阿是穴等穴位，每次根据患者表现症状、康复程度，选用不同的穴位针灸，达到却邪扶正、调和阴阳、疏通经络的目的。扎头部是根据大脑功能定位和脑网络区调整，选用的主要穴位是，百会、四神聪、太阳、风池、内关、合谷等穴位。百会、四神聪在头顶，百会是主穴。

有一次起针时，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降低痛感，我又和韩嫂探讨起了中医的神奇。她起完我两腿的针后，开始起面部和头上的针，刚起了我太阳、风池上的针，转身扔针的功夫我因为有事下床就跑了（现在扎针都是一次性的了）。那天是周末，吃完午饭我去做护理。护理小妹给我用毛巾包头时，说，哎呀姐！你脑袋上怎么飘着根儿针！不可能！真的，你看!可不是我针灸时扎的针么。哎呀！小妹又惊叫，你头顶上还插着三根呢！赶紧拔喽！我急了。小妹哆里哆嗦半天才拔下来，手都软了。我说呢！半天了，感觉怪怪的，总觉得头发上别着草棍儿。隔天我跟韩嫂一说，韩嫂连连道歉。这怎么能怪她呢？！是我跑的太快了自己没注意，加上患者太多了，一个挨一个，挤挤插插的，她也就没理会。韩大夫说，没事！行针应该是二十四小时之内，时间长点好。

为了配合治疗，我先利用职务之便把镇政府一楼女厕改成了坐便。我们镇女同志里有三大好腿，我是一个，另外两个是一般干部，腿疼得比我还厉害，上厕所扶着墙都不行，我也是刚知道。其次，受其中一妹妹带动，每天早晨6点前，去迁民庄一个美容美体小店减肥，她已经成功减了20多斤了，原先因为腿疼她不敢多走路，现在都敢溜溜弯儿了。40天下来，我才抽了7斤多。没法！从一个肉食动物变成一个杂食偏草食的动物真的很难，而且还顿顿让吃七八分饱，这就太难为人了！从打记事儿起，每顿我都是吃十一成饱的。因为坚持不好，所以体重总是涨涨降降，但为了配合治腿，我必须坚持！减肥很简单，点穴按摩加中草药包震动带脉调理，半个小时就完。减肥的侯老师说吃发面的主食利于减肥，每医院对面吃一个素包子，每次还带俩到单位中午吃，乡镇少不了客饭接待，食堂大姐没短扔。

每隔一天，6点50前准时赶到韩大夫康复诊所。每次我都紧贴在韩大夫门口面向里站着，跟上学时挤食堂准备冲锋一样，后边挤一溜儿老头老太太伸脖子等着，就好像扎针不要钱似的。门刚开一条缝我就第一个往里钻，一溜小跑，为的是占一号床，因为每天韩大夫都是从一号床开始治疗，这样就不用等着耗时间了。

扎了三四次，我感觉两条腿就轻巧多了，下楼梯不那么疼了，偶尔还敢穿穿高跟鞋套上条裙子臭美一下。不过就是，越扎越犯怵，心里越来越怕得慌，每次去之前心里先哆嗦。扎到第八次，韩大夫说，明天不用来了，停两星期再扎。你才四十多，不应该落这毛病，中医治疗慢，应该坚持把腿彻底治好，别怕！坚持！把腿治好了，干什么都不耽误！

放心吧韩哥！下下礼拜到时间，我一准儿来！

我豪迈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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