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我们都曾是恶的一环

一个21岁的大学生年4月12日离世，围绕他的离世掀起了对百度、莆田系和医药监管的巨大声讨。

魏则西在2年前被查出患有滑膜肉瘤晚期，多方求医无果的他最后通过百度搜索找医院，在花费近20万元的费用后仍然不治身亡。在去世前一个月，魏则西曾在知乎上医院虚假宣传（几乎）无用治疗方法，并进一步质疑百度经过竞价排名后提供医疗信息有误导之嫌。

有关莆田系，可以在网上搜到有关他们的发家史，从贴电线杆牛皮癣看性病广告，到做流产，到做美容，从肝病到狐臭，从风湿到不孕不育，从游医到进驻80%医院。昨天我在朋友圈看到一条，说的就是莆田行医的那帮人做的，细节上没经过证实，但所指的事和时间脉络和他们的发展大致吻合。

如果属实，那必然是要下地狱的节奏。他们已经是不怕天谴的一帮人了。你去网上搜一搜莆田新娘，穿金挂银，动不动几百万上千万的嫁妆，不知道里面有没有魏则西们的血泪。

今天，我们每个人都怀着极大的愤怒，震惊于人性之恶。但我想说，如果恶只在他们身上，医院医院的。我想反思的是我们自己有没有在这个恶的链条上。

毫不夸张地说，中国几乎所有的电台（或者几乎所有的传统媒体）医院打过广告。昨天凤凰资讯出来一个可查医院名单，我把链接放在左下角的阅读原文里。以杭州为例，是这样的。

医院听上去都很熟悉，很可能你根本没跟他们打过交道，也不知道他们的地址在哪里，但你可能在电台听到过，在电视台和报纸看到过。在我从事电台主持人的这些年，我的节目里也有过这样的广告，除了30秒或者15秒的广告以外，还有医生专题，热线打进来，最后都归结于吃他的药。打进电话的很多都是托儿，说自己吃了医生的药效果很好，要再买巩固，把那些病急的人骗进来。这些医生的电台节目除了他自己以外，还需要搭配一个主持人，我略微幸运一点的是当这些节目铺天盖的时候我已经是一个相对老资格的主持人了，而我又个性较强，不好说话，所以基本上没有搭过那些医生。但比我年轻的主持人大约70%以上都做过这样的节目。我虽然躲过这一劫，但那些广告在我的节目里放我是躲不过的，我曾经很痛苦地找过总监，认为这样的广告存在是不应该的。有一段时间老放一条人流广告，老婆苦恼地说：我怀孕了，老公说：没关系！医院，无痛人流！那语气是中了彩票的兴高采烈。每次直播时这条广告出来，我就觉得这是一个多么荒诞没底线傻逼无耻的社会。总监也很感慨，觉得在这样的时代我能跟他说这些，说明我有自己的坚持，但也没有然后了。考核总监最重要的除了导向就是广告量了。总监们应该也是痛苦的，主持人也是痛苦的，但我们都没有勇气因此把自己炒掉不干。

所以，我们也曾经是恶的一部分。

前几年开始，广告管得严一些了，几乎在差不多的时候，所有省市级电台都放弃了那些包治百病的医药广告，但那些二三线城市的小台还在延续。此外，医药广告减少了，但保健品广告依然在继续延年益寿。上个月我接到一个原来合作过的广告公司的电话，说想在我台投一个保健品广告，每天做三分钟，证照齐全，而且也已经说明不能替代药物，只是抗疲劳抗衰老什么的，一个月上百万。在我的知识结构里是不信这些的，每个月给一个电台投上百万广告，你这个胶囊是个什么鬼？我一口回绝了。对方说我台不做可以帮他们推荐到别的媒体，我说不行，不仅是哪个媒体的问题，而是我自己，我不会去做这件事。事实上这也不是我第一次回绝百万以上的广告（不是说我能拿百万，但还是会有奖金），当然这是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如果我现在是一个刚走出校门的寒风子弟，要在城市里立足，要改变家庭的命运，我也不知道我是否能回绝得那么彻底。当然，也有比我富裕的人现在依然会接受。

今年二月份，美国格莱美音乐奖，我在百度上搜新闻，搜到医院。

魏则西的事也有人说百度有点冤，如果百度有责任，那么通过搜索引擎搜索到自杀方法自杀了是不是也这个引擎要负责？之乎上有个贴子:你在使用百度时有哪些神奇的经历？摘三段：

老婆曾经用手机帮朋友小孩百度一种疾病（WIFI下查的），结果下午居然有医生打电话过来咨询我自己的孩子是否有这个疾病，回答没有居然还问有没有这方面的征兆，是不是我们作为家长没有发现什么的，真是觉得哔了狗了，百度居然从后台盗取手机关联的电话医院之前在百毒搜索过某理财产品，然后过了几天就隔三差五有人加我，然后加了一问你们是怎么知道我电话号码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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